【随便。】
再往上,聊天内容都是我们筹备的婚礼流程细节,大多是我自说自话,他几乎一连串信息才有一两句回应。
多半是【随便】和【都行】。
我看着,忍不住笑了。
明明傅川城变化得这么明显。
可我还傻乎乎地觉得我们能回到从前。
觉得,他还是曾经那个因为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就耳根红透的少年。
深吸一口气,我编辑了一条信息。
【请柬的款式有要求吗?】
点击发送。
消息石沉大海,没有回音。
这一晚,我睡的很不安稳。
浑浑噩噩,总是梦到以前。
六岁的傅川城拉着我的手说要娶我。
十岁的傅川城把我护在身后说要永远保护我。
十八岁的傅川城单膝跪地将颤抖着将戒圈套进我的无名指,激动地对所有人宣告我是他唯一的新娘……
早上我被保姆的电话吵醒,催着我赶紧回老宅。
电话里我已经知道了个大概。
昨天的事情,傅伯伯雷霆大怒。
我赶到的时候,傅川城跪在客厅中央,后背血肉模糊。
气压很低。
傅伯伯面色铁青坐在沙发上,傅伯母见到我就拉住了我,一个劲儿跟我保证会给我交代。
阿语,你放心,我们傅家的儿媳妇,只能是你。
她煞有介事说,可握着我的手却加重了力道,还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。
我会意,她是希望我替傅川城求情。
垂下眼帘,我默不作声走到了傅伯父的面前,拿出准备好的宾客拟邀名单,声音很平静:傅伯伯,明家那边,我已经通知了。
听我这么说,傅伯父周身气压缓和几分,抬头看我,露出几分满意:
还是阿语识大体。
我不同意。
就在此时,始终一言不发的傅川城突然开口,声音坚决:
我不娶她。
我有些讷,没敢回头。
因为,我不想看到他脸上的抗拒和决绝。